第十章 不能說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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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不能說的秘密
《古今大戰秦俑情》reference_book_ids":[7191795115080289340]},{"annotation_type":"0pos_info_v2":{"end_container_index":147,"end_element_index":0,"end_element_offset":49,"start_container_index":147,"start_element_index":0,"start_element_offset":44},"quote_content":"《尋秦記》reference_book_ids":[7119067491925511198]},{"annotation_type":"0pos_info_v2":{"end_container_index":147,"end_element_index":0,"end_element_offset":54,"start_container_index":147,"start_element_index":0,"start_element_offset":50},"quote_content":"《神話》reference_book_ids":[7165452100481059843]}]},"author_speak":"code":0,"press_status":1,"content":" 這是一個秘密，一個不能說的秘密，一個說出來也沒有人相信的秘密，可它的確存在著。它打亂了我的生活，打亂了我的一切，以至於……
1
淡淡的、似有若無的香味，飄浮在整棟房子裏。
暖暖的陽光洋洋灑灑地散落一地，好奇怪的味道。
不像是吃的，也不像是化妝品，更不像空氣清新劑。
林莫語的房門緊閉著，林莫言的房門同樣如此。
廚房裏沒有聲音，那麼這香味是從哪裏傳出來的呢？
我用力嗅了起來，我用我比狗狗還要靈敏的嗅覺，從樓上嗅到樓下，最後鼻子定格在窗戶邊上那一盆開得正艷的花上。
像星星一樣的小花，小小的，圓圓的，在一片幽暗的花葉中看起來好特別啊！
這葉子似乎在哪裏見過？
啊——
我向後退了兩步，眨了眨眼睛，這個難道就是林莫語一直種的那盆花？天哪，今天居然開花了！
“探戈，探戈——”我沖著樓上大聲喊了起來。
可是喊了半天，林莫語的房門都沒有半點動靜，反而是他旁邊的林莫言的房門“吱啦”一聲打開了。
“小不點，幹嗎啊？大清早的，你鬼叫什麼啊？”林莫言拖著劈裏啪啦的腳步走下樓梯，沒大沒小地拍著我的腦袋。
“去，我又沒叫你！”我拍開他的手，扯開嗓子沖樓上喊了起來。
怎麼搞的？林莫語人呢？平時只要一喊準出來的，今天怎麼半天都沒一點兒動靜？
我繼續！
“探戈，我買了烤地瓜，你再不出來，就要被林莫言這個小壞蛋吃完了！”搞什麼，還是沒動靜，或者是因為我的聲音太小了？
“別喊了，今天早上不到6點他就出去了。”林莫言的話像一根刺將我定在了原地。
“出去了？去哪裏了啊？”我心裏為什麼有種莫名的感覺，好像，好像林莫語去幹了什麼壞事一樣。
難道是去跟傳說中的她約會去了？
“不知道。”林莫言大大地打了一個哈欠，望著我，奇怪地問道，“餵，你那麼關心他幹嗎？”
“我，我哪有？我只是隨便問問嘛！而且大家在一起這麼長時間了，互相關心一下總沒錯吧！”
唉，討厭，幹嗎這麼結巴！我又沒做什麼缺德事，而且我只是有一點點，一點點想知道而已。
這叫關心朋友，對，我就是關心朋友嘛！
更何況，最近的林莫語似乎有點不太正常，經常神出鬼沒的。
“我沒說什麼，你不需要那麼緊張的。”林莫言再次沒大沒小地伸手拍著我的腦袋。
“林莫言，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敢碰我的頭，我就——”
“你就要怎麼樣啊？我就是要拍你的頭，誰叫你長得這麼小，而且這顆頭又那麼像個西瓜。”林莫言不怕死地繼續揉著我的頭發。
“啊——”我一聲河東獅吼，順手拿起一旁的東西便向林莫言砸去。
郁悶，沒砸到，我邊跑邊拿著東西向他砸去。唉，算了，有個掃把，我二話不說便拿了起來，朝林莫言拍去，我就不信拍不到你。
“你打不到我，打不到我！小不點……小不點，啦啦，啦啦！”林莫言一副很欠扁的模樣跟我在房子裏轉圈圈。
“砰！”一聲輕脆卻很有穿透力的聲音傳來，隨後一片又一片碎片四濺開來。
1秒、2秒、3秒……
“啊，小不點，你竟然打碎了哥哥新買的筆筒，看他回來我不告訴他你的惡行！”林莫言幸災樂禍地扭著屁股向樓上跑去。
“餵，林莫言，你別惡人先告狀好不好？明明就是你不小心撞倒的！”我氣得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嘿嘿，你說他會相信你，還是相信我啊？”林莫言依然很欠扁地手舞足蹈，隨後沖著我做了一個鬼臉就跑進了衛生間。
誰怕誰啊，不就是個筆筒嘛，買個就是了！
帶卡通圖案的紅色筆筒？
上好青花瓷的藍色筆筒？
刻有向日葵花的橙色筆筒？
真煩，為什麼會有這麼多樣式和材質的筆筒？
啊，我的目光一瞟，正好看到了跟我打碎的那個款式一模一樣的筆筒，可是，如果我買一個一模一樣的回去給他，他還知不知道是我買的？
答案一定是不知道，可如果我買一個不一樣的，那就明擺著我今天不小心打碎了他的筆筒。唉，什麼啊！不對，不對，那個筆筒也有一半是因為林莫言。
奇怪，我幹嗎那麼在乎他知不知道是我買的呢？
正在我猶豫不決的時候，突然身後的門“吱”的一聲開了，隨後卷進了一陣風，我從正對面的玻璃框架上看到了兩個熟悉的身影。
安安和陶悠然正手牽著手、有說有笑地來買東西。
我想也不想便朝一旁走去，可是這裏四周都是不透風的墻，想逃也逃不掉。
我深吸了一口氣，正要轉身，突然聽到安安興奮的聲音響起：“童童，真的是你？”
我扭頭，傻笑。
“童童，你覺得這個怎麼樣？”安安指著旁邊的彩瓷娃娃說道。
“很可愛，很漂亮哦！”我扯了扯嘴角，很不自然地說道。陶悠然一直站在一旁，默默地含著笑。這樣的他對我來說有點點陌生，根本不像打比賽時候的陶悠然。難道是因為我對他的印象一直停留在那個賽場上無人能敵的身影上？
其實，他根本就是一個很沈悶、不太喜歡說話的人。
難道，我一直都錯了嗎？
“童童，你也是來這裏買聖誕節禮物的嗎？”安安突然說道，摸了摸我手上的筆筒，笑道，“好古典的筆筒哦，你是要送給林莫語啊！”
“啊——是啊，嘿嘿！”我尷尬地笑了兩聲。
唉，怎麼說呢？安安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好朋友，於是——
“安安，你幫我看一下，哪個好哦！”我手上拿著兩個筆筒，“這個呢，卡通的筆筒看起來很像我童以若的風格，如果送人呢，一定要送自己的風格對不對？這樣那個人才能一看到這件東西，就想到這個人，你說是吧！”
安安用力地點了點頭，目光隨著我手指的起伏不停地移動著。
“可是呢，今天早上我跟林莫言在家裏打架時不小心把林莫語新買的筆筒給碰到掉上了，於是那個筆筒就那麼完蛋了。”
我望著安安，只見她一臉茫然，我忍不住問道：“你能聽懂我的意思嗎？”
“嗯，聽懂了，那你兩個都買吧！”安安想了想，最後終於替我做了一個決定。
“啊，為什麼？”
“這個，你當是賠給他的；另一個，當然就是你送給他的了。反正東西是越多越好嘛！”安安自以為是地眨了眨眼睛，笑道，“你說是吧！”
我暈——
“那你說我買哪個好呢？你看這兩個……”
唉！郁悶啊，她剛才根本就是沒有聽我說話嗎？現在只想著她的禮物！
臨走時，我左邊抱著一個紅色的卡通筆筒，右邊抱著一個藍色的青花瓷筆筒，走出了店門。
2
迎著風，我的心情似乎還不錯。對於陶悠然，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間便沒有了那種感覺，就好像，他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我回頭望著還在店裏買禮物的兩人，嘴角漸漸揚了起來，然後吹了一聲口哨！
希望他們可以一直這樣幸福下去！
我抱著筆筒邁著輕快的步子走進家門，那股香味越來越濃。真奇怪，這是什麼花啊，為什麼會這麼香？我忍不住轉身向那盆花走去。
呃，林莫語正背對著我，站在花的前面，一眨不眨地望著那一盆花。
我扯了扯嘴角，輕輕地放下手中的筆筒，躡手躡腳地朝他走去。
突然——
“TearsStars，你終於開了！可是為什麼我有一種不想回去的感覺？”林莫語自言自語地說道，我的腦袋打了個結，回家跟開花有什麼關系？
唉，好像，好像他一直都很努力地在種這盆花哦！
怪不得上次我打碎他的花盆，他那麼生氣，後來又買了一個一模一樣的，然後每天給它澆水，讓它曬太陽，比照顧自己的孩子還要周到。
可是這些跟回家有什麼關系啊？不明白。
“TearsStars，你說，這是一種巧合，還是上天故意安排的一段小插曲，讓我從2015年回到現在，讓我看到了小不點？她依舊像那個時候一樣，迷糊，可愛，一點兒也沒有變。本以為她會與我記憶中的不一樣，可是一切都沒有變。”林莫言說的話真的好高深啊！
我努力消化著，突然——
我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那個，那個，他剛才說，2015年，回到現在？
還說我像他記憶中的一樣，一點兒都沒有變？我跟他小時候見過面嗎？
2015回到現在，這個，怎麼有點像小說啊？還是因為我小說看多了，或者是聽錯了？
“其實，你知道嗎？如果，不是我陰錯陽差地回到了現在，我還真不記得我小時候原來這麼調皮，也不知道自己其實從很小很小的時候就喜歡上了童以若，一直以欺負她為人生樂趣。”林莫語突然笑了起來，可是，最後他又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唉，其實，我一點兒也不後悔能有這樣的一個機會。起碼，我回到現在，替小不點做了一件事情，讓她避免了那一場傷害。事實證明，陶悠然根本不值得她去喜歡。”
我猛地打了一個哆嗦，真是越聽越糊塗，但是我好像聽明白了一件事情，他喜歡我，而我喜歡陶悠然，而且陶悠然還會傷害我！
可是他又幫我避免了這一場傷害！
好混亂！這什麼跟什麼啊，像演電影一樣，懸疑大片嗎？還是最近流行這種調調？
林莫語突然伸出了手，最後又將手收了回來，繼續站在花前沈默！
他，他好像完全沒有註意到我就在他的身後。
過了很久，我的腳實在酸到不能再酸了，正準備起身溜回房間的時候，林莫語又說道：“不知道我把這個秘密告訴童以若，她會怎麼樣？當她知道我是5年後的林莫言時，她會怎麼樣？”
“撲哧！”林莫語忍不住笑出了聲，而後淡淡地說，“我想她一定會將嘴裏的水全部噴出來，然後一臉震驚地望著我，再望望我旁邊的另一個我吧！”
什麼？UFO登陸地球了嗎？
還是，火星撞地球了？
我剛才聽到了什麼？林莫語就是林莫言，而且還是5年後的林莫言？
我伸手捂著自己足足可以塞進一顆雞蛋的嘴，為什麼會這樣？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穿越不成？
還是，因為我此刻正在做夢？
我伸手朝自己的臉上擰去，啊，痛！
“小不點，我回來了——”林莫言那高分貝的聲音突然傳了進來，很快他的人已經走上了臺階。
我趕緊朝桌子底下鉆去，從桌子底下看到林莫言的那一雙腳飛一般地走了進來。
他看到林莫語，笑道：“餵，你不是去辦理後事了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已經辦好了。”林莫語的聲音聽不出是喜還是悲，反正總是淡淡的，跟剛才窗前的他判若兩人，而且與我印象中的林莫語也判若兩人。
哦，不應該是林莫語，應該是大林莫言。
小林莫言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真是的，他的腳好臭啊，居然還在我面前搖來搖去。我趕緊伸手捂住自己的鼻子。餵，不要亂動啦，坐就坐，幹嗎總是拍腳啊？
咳，咳，灰塵啊，灰塵——
“呃，小不點呢？怎麼沒看見她啊？”小林莫言一邊啃著蘋果，一邊說道，“她該不會是打碎了筆筒不敢回來了吧！”
“我，我可能要離開了。”大林莫言突然說道。
小林莫言一驚，良久才問道：“怎麼那麼著急？不是說等這一學期結束嗎？而且你也看到了，我的跳遠成績並不好哎！”
“很好了，我那個時候也是這樣的成績。”大林莫言也坐了過來，兩人的腳一大一小，在我面前搖晃著。
我記得，林莫言很小的時候，腿上撞了一下，左腿的膝蓋骨有點突出。我順著兩人的腿向上望去，一顆心再次怦怦跳了起來。
果然沒錯，兩個人的膝蓋都有點突出，而且突出的方向也一樣。
“唉，你真的相信奶奶說的話嗎？”
“你呢？你覺得該信嗎？”
“我不知道，TearsStars一直以來都是個傳說，它能帶著你穿越時空，可是奶奶說她自己從來沒有試過。”
“對啊，所以一直以來都認為它只是個傳說。可是，我也不能總這樣跟你生活在一起吧，如果媽媽回來了，看到我們該怎麼說？”
“哈哈，我覺得，媽媽會很開心！這等於她有兩個兒子了！”
“我那邊的事情也不能耽誤，不然你就沒有以後了！”
“哦，也是。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告訴小不點這個事實？你覺得她會信嗎？”
“她當然會信，因為她一直相信這個世界上有UFO，同樣她也相信這個世界上有神仙和妖怪。不然，她不會沒事的時候就喊‘上帝啊，佛主啊，觀音菩薩啊’之類……”
哇，好過分，這兩個人趁我不在的時候，就說我壞話！
“她很白癡！”
“對啊，白癡得可以哎！”
“史上最白癡的一個小白……”
啊，是可忍，孰不可忍！兩人竟然坐在我的面前，你一句我一句討論我白不白癡的問題，真是氣死我了！
“我不是白癡！你們才是白癡。”我忍無可忍地站了起來，“砰”的一聲巨響，我的整個腦袋開始嗡嗡直響，一股鉆心的痛從頭頂蔓延至全身！
嗚，痛死我了，痛死我了！
我坐在地上，摸著被撞出來一個大包的腦袋，惡狠狠地瞪著兩人。
再過分的事情也沒有這麼過分吧！在別人背後說壞話就算了，哪有像他們倆這樣的，竟然毫不顧忌地在當事人面前討論別人有多白癡。
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後，突然——
“小不點，你沒事吧！”去，有事也不用你們假惺惺。
“沒事才怪呢！”我推開兩人要來扶我的手，一屁股坐到沙發上。哎呀，痛死了，痛死了，真沒想到這平時不起眼的桌子居然這麼堅硬。
嗚嗚，好像真的長大包了，明天可怎麼去學校啊？真是的，不知道以後會不會永遠留個包。
3
咦？幹嗎都望著我，而且還是那樣一副很奇怪的表情？
氣氛有點奇怪，寂靜得連一根針掉下來都能聽得到。
我望著坐在我對面的大小林莫言，幾次張了張口，都沒能問出來。
“你都聽到了！”兩人異口同聲地問道。
我點了點頭！
“我一直在想，怎麼開口告訴你這件事情的始末，可是現在好像不需要了！”大林莫言擡頭望著我，輕輕揚了揚嘴角，這笑容讓我心裏有些難過。
“如果，如果……”我的一顆心沒來由地又跳了起來，奇怪，又不是我做錯事了，幹什麼要這麼緊張？
“童童……”大林莫言突然喚道，我擡頭，他有些懇求地望著我，說道，“那個，你的頭沒事吧！”
“還好啦！”怪怪的，真的怪怪的，就因為他一句“你的頭沒事吧”，結果我剛才平靜的心跳，此刻又起伏不定了。而且還有點從腳底直竄腦門的感覺，整個人熱血沸騰。
有點暈乎乎的，輕飄飄的，好像是缺氧！
“小不點，其實我們一直不想隱瞞你，只是我們怕你接受不了這個事實。”小林莫言依舊說得嬉皮笑臉，十分可愛地望著我。
“不就是個穿越嘛，誰接受不了啊！”我的話剛一說完，自己就怔住了。我打量著兩個林莫言，而後突然從沙發上跳了起來。
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跳了過去，湊在他們兩人的臉上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天哪，穿越，穿越，《尋秦記》、《神話》、《古今大戰秦俑情》……
電視劇裏面的老套橋段，穿越？
穿越？
“神啊，你是穿越時空了啊！”我捏著大林莫言的臉，然後左扯右扯，是真的，真皮的，而且還是上好的人皮，皮膚很光滑，除了有點黑以外，絕對是上好的人皮。
“你是怎麼穿越的啊？哦，對了，你們剛才說的那個TearsStars是什麼？為什麼是個傳說？難道TearsStars就是穿越的英文？不對啊，我怎麼想穿越的英文也不是TearsStars啊！林莫言，你快點說話啊……”我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答案，可是為什麼他一句話也不說，只是很無奈地望著我？
“咳，咳！你摸夠了沒！”小林莫言突然出聲。
我手上的動作僵了僵，這才發現我的兩只手一直很過分地摸著大林莫言的臉。嗚，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研究一下，他是靈魂穿還是整個人都穿？
“唉，小不點，我的臉真有那麼好玩嗎？”大林莫言突然開口。
啊，我猛地向後一跳，腳下一絆，“砰”的一聲，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痛啊，痛啊，這個林莫言每次一說話，我準沒好事。
兩人互看一眼，同時無奈地聳聳肩，然後用同樣“你就這德性”的表情望著我。
什麼意思嘛，害我摔倒了，還不過來拉我起來，居然還用這種幸災樂禍的表情看著我！
等等，不能就這麼被他們糊弄過去，我的問題還沒回答我呢。
“餵，探戈，哦，不，應該是林莫言，你該回答我的問題了，你真的是林莫言嗎？5年後的林莫言，穿越時空來到了這裏，那麼你是怎麼穿越過來的？5年後就有時空穿梭機了嗎？還是因為你不小心掉進下水道了，或者被車撞了？還是你被人追殺，或者你有什麼法寶……”
“打住。”兩人同時伸出手，做了一個“停住”的手勢，異口同聲地說道，再一起搖頭，“你可以回去了。”
“哦！”
我從地上爬起來，坐回自己的位子，像小學生一樣認真地聽講。
“首先，我的確是5年後的林莫言，你看我的長相就知道了。”大林莫言得意地一甩額前的劉海，朝我拋了一個媚眼。
不是吧！這麼自戀，而且那個媚眼拋得我一顆心又沒來由地沸騰起來，我的臉還有一點點紅——
“哈哈，你看她又臉紅了，紅得像蘋果。”
“蘋果可沒熟得這麼快的，哈哈，不就是個媚眼嗎，至於這麼神魂顛倒的嗎？”
“那說明咱有魅力！”
兩人一唱一和，十分自戀地說著。啊，氣死我了，氣死我了，居然又被他們給耍了，耍我有這麼好玩嗎？
我將自己的臉鼓得像個氣球，然後起身，雙手叉腰，沖著兩人大聲吼道：“不許開小差，認真回答我的問題！”
兩人立刻住了口，然後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眨不眨地望著我。
“說，你是怎麼穿越過來的？”好奇心殺死貓，一點兒也沒錯，我竟然也想要穿越時空了。對，等我把他穿越的方法搞到手後，就自己來試試看。
“咳，咳！”大林莫言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地說道：“其實，沒你說的那麼嚴重。第一，我沒有掉進下水道；第二，我沒有被車撞；第三，我沒有被人追殺；第四，我更沒有什麼法寶。至於那個時空穿梭機嘛，5年後人類也還沒能研究出來！”
我的瞳孔越睜越大，這些都不可能，那麼他是怎麼穿過來的？
真是好奇妙啊！
“其實，我就是，在5年後的一場比賽中，一次跳遠沒跳好，摔到了地上，然後就莫名其妙地穿越了。就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
跳遠摔到地上，然後就穿越了？那個跳遠不是每次都要摔到地上的嗎？
又不能跳到太空上去！
我一點兒也不信他的鬼話，跳一下就穿越了，可能嗎？
“那個，小不點，我的回答完畢了。所以，還請你不要隨便嚐試這個方法，因為不是任何人都有這種機緣巧合的。咳，咳！”大林莫言像演講一樣，最後還作了一個總結。
一大滴汗自我的額前滑過，我的確是想要試一下的，可是好像我從小到大跳了這麼多次，也沒能穿越到哪裏去！
於是，這個想法就此打住，我還是現在的童以若！
“餵，小不點，我的這個秘密，麻煩你不要到處去說知道嗎？”大林莫言打斷我的思緒，這什麼意思嗎？好像我這人特八婆似的！
“對啊，這是個不能說的秘密！”小林莫言在一旁附和著，兩人眼巴巴地望著我。
我立刻點頭如搗蒜，我倒是想說呢，可是我說了，有人信嗎？說不定警察大叔直接把我送進瘋人院了！
我拍了拍扁扁的肚子，準備去覓食，可是突然又想到了一件事情。
“那個，林莫言！”唉，這叫我怎麼開口嘛？真是的！
“怎麼啦？還有什麼問題嗎？”兩人同時望著我，一起問道。
“我是想說，唉，你剛才不是說要回去嗎？你什麼時候走啊？”真是的，幹嗎這麼緊張啊？童以若，他走不走都不關你的事啊，而且他經常欺負你。
可是，我有點不想讓他走啊！
唉，兩個小人在我的腦袋裏開始吵架，吵架的內容是林莫言的去留問題。最後吵出來的結果是，我坐在大林莫言的旁邊，扯著他的衣袖，可憐巴巴地望著他，心情十分緊張，生怕他說他馬上就要走了。
我想聽的是“我不走了，我決定留下來了”！
“TearsStars的花已經開了！”大林莫言突然冒出一句沒來由的話，可這沒來由的一句話卻讓我整個神經都緊繃起來，他的意思是不是TearsStars開花，跟他的離開有關系？
“傳說中TearsStars有一種很神奇的力量，只要你虔誠地將它種下，然後時時刻刻細心地照顧它，直到後來它開花，等你摘下那一朵花的時候，就有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大林莫言的目光一直望著窗邊的那一盆花。
“奶奶說這只是個傳說，是我們家族不外傳的秘密，可是卻沒有人試驗過。”我有點聽懂了，這是個很可愛、很可愛的傳說，那麼林莫言一直在種這盆花的目的就是那個意想不到的事情，意想不到的事情便是穿回到未來，過自己本來的生活？
“那你的意思是不是你現在就可以離開了？”我緊緊地抓著他的衣袖，我真的好緊張，不知道為什麼，我有點舍不得他離開。
不是有點，是十分舍不得，嗚嗚……
大林莫言扭頭，拍了拍我的臉頰，扯出一抹溫柔的笑，淡淡說道：“不會啦，我想過完聖誕節再走。”
聖誕節，聖誕節？
我以風卷殘雲般的速度沖到了樓上，翻開日歷，聖誕節還有3天。
3天？
我聽到自己的心狠狠地漏跳了一拍，某個聲音很是失落地叫了起來。
3天，3天的時間，我能做些什麼？
我需要做些什麼？
我在房間裏踱來踱去，我在想，我是不是可以，可以——
4
啊呀——
悲慘啊，我又一次拿針紮到手了。
我望著手上那青紫色的小斑點，心情便有些煩躁。
安安給我出的什麼破主意啊！送手套，神啊，我不要手套沒織好，自己的兩只手先成馬蜂窩了。
“小不點，時間到了！”大林莫言突然推門而入，我忙將手裏的東西往身後藏，傻笑道：“好的，我，我馬上就到！”
大林莫言奇怪地打量了我兩眼，然後沖我燦爛一笑。
唉！郁悶，那笑容，真有點讓人受不了。
“餵，我們今天要去哪裏玩啊？”我縮著脖子，站在大林莫言的身後，不得不承認，現在的天氣不適合出門。
“去拍照！”小林莫言扭頭拍了拍我的頭，笑道，“餵，你的腦袋越來越不好使了，改天重新裝一下！”
“去，要裝先裝你的！”我沒好氣地拍開他的手，我還是站在大林莫言這邊比較安全。
有點奇怪，照相館裏的攝像師看到我們的時候，很是奇怪地打量了一圈。
真郁悶，小林莫言似乎又長高了，而我依舊保持不變，我站在兩人的中間，扯出一個大大的可愛笑容。
一張、二張、三張……
我拿著一疊厚厚的相片，認真地翻看著。
唉！這張我笑得可真傻，不過大林莫言也沒好到哪裏去。郁悶，小林莫言怎麼看都像個秀氣的女孩子，真不知道後來是怎麼長成美少年大林莫言的。
“哇，小不點，這一張，你的鼻子都成豬鼻子了，真醜啊！哈哈……”小林莫言很囂張地一把扯過我手裏的照片，開始品頭論足。
“拿過來，拿過來……”
郁悶，長得矮就要被人欺負，真是太沒天理了。
“林莫言，我警告你，把照片還給我，要不然……”
“要不然怎麼樣啊？你是不是又想砸壞什麼東西啊，嘿嘿……”
怎麼這麼欠扁？
“餵，這一張，你看起來還挺漂亮的哦，有點像海綿寶寶。”小林莫言依然不知死活地挖苦著我。
真是的，我說不過你，我走還不行嗎？
我十分糾結、十分郁悶地向樓上走去。
“砰！”我的額頭毫不客氣地撞到了下樓的大林莫言身上，“餵，你沒事吧！”
“還好啦！”
“哦！”
唉，幹嗎現在說話這麼簡單？
我與大林莫言擦肩而過，突然——
“童童，我們出去走走吧！”大林莫言突然說道，我想也不想便扭頭朝樓下跑去。
咦？人呢？為什麼只有我一個人的腳步聲？
“等一下，我去幫你拿外套。”大林莫言溫柔地一笑，轉身朝樓上走去。
不是吧，他真的是林莫言？我扭頭望著那個坐在沙發上笑得前俯後仰的小林莫言，同樣一個人，為什麼5年後就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就在我發怔的時候，突然一件軟綿綿的外套披在了我的肩上，大林莫言雲淡風輕地說道：“最近天氣太冷了，你應該多穿件衣服，免得感冒。”
我怔怔地望著他，那淡淡的、如沐春風的笑容，讓人覺得有點溫暖，有點心動，還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冷冷的風不停地吹著，吹起我額前的劉海，吹得我整張臉都開始麻木，嘴裏呼出淡淡的白色氣體。
道路兩邊的樹葉已經完全枯黃，風一吹，嘩啦啦地往下落。
這條路，前段時間晨跑的時候，我們總是有說有笑的，可是今天，走在上面，我沒有說一句話，大林莫言也沒有說一句話。
突然——
“童童，其實，我覺得，你該學會長大，自己處理自己的事情。”大林莫言突然說道，我緩緩扭頭，不解地望著他。
他的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眼睛直視著前面，長長的睫毛輕輕地眨動著。
“我說的是真的，你一直像個長不大的孩子，喜歡任性，喜歡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可是你知道嗎？人生並不像你所想象的那樣簡單。”林莫言現在好像一個老爺爺，一個經歷了世事滄桑的老爺爺。
我望著他的側面，認真地點了點頭，我發誓，我以後一定不再任性。
“其實，你有很多事情都能做得很好，就像上次的長跑比賽，你就取得了很好的成績。”大林莫言扭頭伸手將我臉上的發絲撫到耳後。
為什麼此刻的我感覺自己就像一個小孩子，而他更像一個大人？
可是事實上，我該是姐姐才對，而他是我鄰居家的那個小男孩。盡管時空錯位了，可是我依舊是姐姐才對。
我眨著眼睛，心裏有種異樣的感覺，好像鼻子酸酸的，眼睛也有點澀澀的。
而後，我伸手，緊緊地抱住大林莫言，很沒出息地哭了起來。
“童童，其實，我本來就不屬於這裏，總有一天會離開的。”大林莫言輕輕拍著我的後背，聲音軟軟的。
這些我都知道，但是，我卻很自私，不想讓他離開。
我真希望那天的話不是真的，他永遠都是林莫言的哥哥林莫語。
“等我走了以後，你要好好吃飯，還要好好休息，不要總是沒事的時候就坐在電腦前打游戲，這樣對眼睛很不好，我可不希望將來的童以若戴著像瓶底一樣厚的眼鏡。”林莫言伸手刮著我的鼻子，優雅地笑道。
我吸了吸鼻子，重重地點了點頭。
如果平時我聽到這句話，一定二話不說，反唇相譏，可是今天，我卻出奇地安靜，我很想很想聽他說話，很想很想……
“還有，冬天的時候記得戴手套和圍巾，還有在手上擦護手霜……”
我擡頭望著林莫言，他的那張嘴不停地說著，說的全是我經常忘記的事情。他每多說一句，我的心便慢慢地向下沈去一分。
他不是林莫言的堂哥，因為林莫言的堂哥不會知道我那麼多不好的習慣。他就是林莫言沒錯，只有從小就認識我、經常和我一起生活的林莫言才會知道我諸多壞毛病。
這到底是上天跟我開的一個玩笑，還是上天送給我的一份奇異的禮物？
5
暖暖的陽光灑在門前那條青石板的路上。
我背著沈重的書包，坐在大林莫言的腳踏車上。
蝴蝶在四周飛舞，花香被風一吹，香氣在空氣中四處散去。
我瞇著眼睛，仰望著天空上一朵朵像棉花糖一樣的白雲。我拿著一塊彩色的水晶，擋在眼前，邊哼著歌，邊望著那五彩斑瀾的光芒。
“童童，到了！”腳踏車突然停了下來，大林莫言溫柔的笑容與陽光融為一體。
我輕輕地跳了下來，站在地上，望著大林莫言的背影，忍不住笑了起來。
可是，突然間——
一聲霹靂，緊接著四周暗了下來，一股龍卷風從天而降，卷起飛沙走石，一陣劈裏啪啦的聲音響個不停。
我被風吹得睜不開眼睛。
“童童，童童……”耳畔不停地傳來大林莫言的聲音。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小，最後，再也聽不到。
四周的風聲漸漸小了，陽光再次從雲層中射了出來。
“林莫言呢？林莫言，你在哪裏？”我快速望向四周，可是，再也找不到大林莫言的身影。
“林莫言，林莫言，你在哪裏，你在哪裏——”
“不要走，不要走……”
四周一片漆黑，桌上的鬧仲傳來滴答滴答的聲響。
我快速跳下床，朝大林莫言的房間跑去，然後用力敲門，一遍又一遍。
“怎麼啦？”他揉著眼睛，一臉茫然地打開門。
我望著站在門口的林莫言，搖了搖頭，那顆七上八下的心也緩緩歸到了原位。原來這只是一場夢，一場噩夢，林莫言還沒有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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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淡淡的、似有若無的香味，飄浮在整棟房子裏。
暖暖的陽光洋洋灑灑地散落一地，好奇怪的味道。
不像是吃的，也不像是化妝品，更不像空氣清新劑。
林莫語的房門緊閉著，林莫言的房門同樣如此。
廚房裏沒有聲音，那麼這香味是從哪裏傳出來的呢？
我用力嗅了起來，我用我比狗狗還要靈敏的嗅覺，從樓上嗅到樓下，最後鼻子定格在窗戶邊上那一盆開得正艷的花上。
像星星一樣的小花，小小的，圓圓的，在一片幽暗的花葉中看起來好特別啊！
這葉子似乎在哪裏見過？
啊——
我向後退了兩步，眨了眨眼睛，這個難道就是林莫語一直種的那盆花？天哪，今天居然開花了！
“探戈，探戈——”我沖著樓上大聲喊了起來。
可是喊了半天，林莫語的房門都沒有半點動靜，反而是他旁邊的林莫言的房門“吱啦”一聲打開了。
“小不點，幹嗎啊？大清早的，你鬼叫什麼啊？”林莫言拖著劈裏啪啦的腳步走下樓梯，沒大沒小地拍著我的腦袋。
“去，我又沒叫你！”我拍開他的手，扯開嗓子沖樓上喊了起來。
怎麼搞的？林莫語人呢？平時只要一喊準出來的，今天怎麼半天都沒一點兒動靜？
我繼續！
“探戈，我買了烤地瓜，你再不出來，就要被林莫言這個小壞蛋吃完了！”搞什麼，還是沒動靜，或者是因為我的聲音太小了？
“別喊了，今天早上不到6點他就出去了。”林莫言的話像一根刺將我定在了原地。
“出去了？去哪裏了啊？”我心裏為什麼有種莫名的感覺，好像，好像林莫語去幹了什麼壞事一樣。
難道是去跟傳說中的她約會去了？
“不知道。”林莫言大大地打了一個哈欠，望著我，奇怪地問道，“餵，你那麼關心他幹嗎？”
“我，我哪有？我只是隨便問問嘛！而且大家在一起這麼長時間了，互相關心一下總沒錯吧！”
唉，討厭，幹嗎這麼結巴！我又沒做什麼缺德事，而且我只是有一點點，一點點想知道而已。
這叫關心朋友，對，我就是關心朋友嘛！
更何況，最近的林莫語似乎有點不太正常，經常神出鬼沒的。
“我沒說什麼，你不需要那麼緊張的。”林莫言再次沒大沒小地伸手拍著我的腦袋。
“林莫言，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敢碰我的頭，我就——”
“你就要怎麼樣啊？我就是要拍你的頭，誰叫你長得這麼小，而且這顆頭又那麼像個西瓜。”林莫言不怕死地繼續揉著我的頭發。
“啊——”我一聲河東獅吼，順手拿起一旁的東西便向林莫言砸去。
郁悶，沒砸到，我邊跑邊拿著東西向他砸去。唉，算了，有個掃把，我二話不說便拿了起來，朝林莫言拍去，我就不信拍不到你。
“你打不到我，打不到我！小不點……小不點，啦啦，啦啦！”林莫言一副很欠扁的模樣跟我在房子裏轉圈圈。
“砰！”一聲輕脆卻很有穿透力的聲音傳來，隨後一片又一片碎片四濺開來。
1秒、2秒、3秒……
“啊，小不點，你竟然打碎了哥哥新買的筆筒，看他回來我不告訴他你的惡行！”林莫言幸災樂禍地扭著屁股向樓上跑去。
“餵，林莫言，你別惡人先告狀好不好？明明就是你不小心撞倒的！”我氣得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嘿嘿，你說他會相信你，還是相信我啊？”林莫言依然很欠扁地手舞足蹈，隨後沖著我做了一個鬼臉就跑進了衛生間。
誰怕誰啊，不就是個筆筒嘛，買個就是了！
帶卡通圖案的紅色筆筒？
上好青花瓷的藍色筆筒？
刻有向日葵花的橙色筆筒？
真煩，為什麼會有這麼多樣式和材質的筆筒？
啊，我的目光一瞟，正好看到了跟我打碎的那個款式一模一樣的筆筒，可是，如果我買一個一模一樣的回去給他，他還知不知道是我買的？
答案一定是不知道，可如果我買一個不一樣的，那就明擺著我今天不小心打碎了他的筆筒。唉，什麼啊！不對，不對，那個筆筒也有一半是因為林莫言。
奇怪，我幹嗎那麼在乎他知不知道是我買的呢？
正在我猶豫不決的時候，突然身後的門“吱”的一聲開了，隨後卷進了一陣風，我從正對面的玻璃框架上看到了兩個熟悉的身影。
安安和陶悠然正手牽著手、有說有笑地來買東西。
我想也不想便朝一旁走去，可是這裏四周都是不透風的墻，想逃也逃不掉。
我深吸了一口氣，正要轉身，突然聽到安安興奮的聲音響起：“童童，真的是你？”
我扭頭，傻笑。
“童童，你覺得這個怎麼樣？”安安指著旁邊的彩瓷娃娃說道。
“很可愛，很漂亮哦！”我扯了扯嘴角，很不自然地說道。陶悠然一直站在一旁，默默地含著笑。這樣的他對我來說有點點陌生，根本不像打比賽時候的陶悠然。難道是因為我對他的印象一直停留在那個賽場上無人能敵的身影上？
其實，他根本就是一個很沈悶、不太喜歡說話的人。
難道，我一直都錯了嗎？
“童童，你也是來這裏買聖誕節禮物的嗎？”安安突然說道，摸了摸我手上的筆筒，笑道，“好古典的筆筒哦，你是要送給林莫語啊！”
“啊——是啊，嘿嘿！”我尷尬地笑了兩聲。
唉，怎麼說呢？安安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好朋友，於是——
“安安，你幫我看一下，哪個好哦！”我手上拿著兩個筆筒，“這個呢，卡通的筆筒看起來很像我童以若的風格，如果送人呢，一定要送自己的風格對不對？這樣那個人才能一看到這件東西，就想到這個人，你說是吧！”
安安用力地點了點頭，目光隨著我手指的起伏不停地移動著。
“可是呢，今天早上我跟林莫言在家裏打架時不小心把林莫語新買的筆筒給碰到掉上了，於是那個筆筒就那麼完蛋了。”
我望著安安，只見她一臉茫然，我忍不住問道：“你能聽懂我的意思嗎？”
“嗯，聽懂了，那你兩個都買吧！”安安想了想，最後終於替我做了一個決定。
“啊，為什麼？”
“這個，你當是賠給他的；另一個，當然就是你送給他的了。反正東西是越多越好嘛！”安安自以為是地眨了眨眼睛，笑道，“你說是吧！”
我暈——
“那你說我買哪個好呢？你看這兩個……”
唉！郁悶啊，她剛才根本就是沒有聽我說話嗎？現在只想著她的禮物！
臨走時，我左邊抱著一個紅色的卡通筆筒，右邊抱著一個藍色的青花瓷筆筒，走出了店門。
2
迎著風，我的心情似乎還不錯。對於陶悠然，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間便沒有了那種感覺，就好像，他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我回頭望著還在店裏買禮物的兩人，嘴角漸漸揚了起來，然後吹了一聲口哨！
希望他們可以一直這樣幸福下去！
我抱著筆筒邁著輕快的步子走進家門，那股香味越來越濃。真奇怪，這是什麼花啊，為什麼會這麼香？我忍不住轉身向那盆花走去。
呃，林莫語正背對著我，站在花的前面，一眨不眨地望著那一盆花。
我扯了扯嘴角，輕輕地放下手中的筆筒，躡手躡腳地朝他走去。
突然——
“TearsStars，你終於開了！可是為什麼我有一種不想回去的感覺？”林莫語自言自語地說道，我的腦袋打了個結，回家跟開花有什麼關系？
唉，好像，好像他一直都很努力地在種這盆花哦！
怪不得上次我打碎他的花盆，他那麼生氣，後來又買了一個一模一樣的，然後每天給它澆水，讓它曬太陽，比照顧自己的孩子還要周到。
可是這些跟回家有什麼關系啊？不明白。
“TearsStars，你說，這是一種巧合，還是上天故意安排的一段小插曲，讓我從2015年回到現在，讓我看到了小不點？她依舊像那個時候一樣，迷糊，可愛，一點兒也沒有變。本以為她會與我記憶中的不一樣，可是一切都沒有變。”林莫言說的話真的好高深啊！
我努力消化著，突然——
我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那個，那個，他剛才說，2015年，回到現在？
還說我像他記憶中的一樣，一點兒都沒有變？我跟他小時候見過面嗎？
2015回到現在，這個，怎麼有點像小說啊？還是因為我小說看多了，或者是聽錯了？
“其實，你知道嗎？如果，不是我陰錯陽差地回到了現在，我還真不記得我小時候原來這麼調皮，也不知道自己其實從很小很小的時候就喜歡上了童以若，一直以欺負她為人生樂趣。”林莫語突然笑了起來，可是，最後他又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唉，其實，我一點兒也不後悔能有這樣的一個機會。起碼，我回到現在，替小不點做了一件事情，讓她避免了那一場傷害。事實證明，陶悠然根本不值得她去喜歡。”
我猛地打了一個哆嗦，真是越聽越糊塗，但是我好像聽明白了一件事情，他喜歡我，而我喜歡陶悠然，而且陶悠然還會傷害我！
可是他又幫我避免了這一場傷害！
好混亂！這什麼跟什麼啊，像演電影一樣，懸疑大片嗎？還是最近流行這種調調？
林莫語突然伸出了手，最後又將手收了回來，繼續站在花前沈默！
他，他好像完全沒有註意到我就在他的身後。
過了很久，我的腳實在酸到不能再酸了，正準備起身溜回房間的時候，林莫語又說道：“不知道我把這個秘密告訴童以若，她會怎麼樣？當她知道我是5年後的林莫言時，她會怎麼樣？”
“撲哧！”林莫語忍不住笑出了聲，而後淡淡地說，“我想她一定會將嘴裏的水全部噴出來，然後一臉震驚地望著我，再望望我旁邊的另一個我吧！”
什麼？UFO登陸地球了嗎？
還是，火星撞地球了？
我剛才聽到了什麼？林莫語就是林莫言，而且還是5年後的林莫言？
我伸手捂著自己足足可以塞進一顆雞蛋的嘴，為什麼會這樣？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穿越不成？
還是，因為我此刻正在做夢？
我伸手朝自己的臉上擰去，啊，痛！
“小不點，我回來了——”林莫言那高分貝的聲音突然傳了進來，很快他的人已經走上了臺階。
我趕緊朝桌子底下鉆去，從桌子底下看到林莫言的那一雙腳飛一般地走了進來。
他看到林莫語，笑道：“餵，你不是去辦理後事了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已經辦好了。”林莫語的聲音聽不出是喜還是悲，反正總是淡淡的，跟剛才窗前的他判若兩人，而且與我印象中的林莫語也判若兩人。
哦，不應該是林莫語，應該是大林莫言。
小林莫言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真是的，他的腳好臭啊，居然還在我面前搖來搖去。我趕緊伸手捂住自己的鼻子。餵，不要亂動啦，坐就坐，幹嗎總是拍腳啊？
咳，咳，灰塵啊，灰塵——
“呃，小不點呢？怎麼沒看見她啊？”小林莫言一邊啃著蘋果，一邊說道，“她該不會是打碎了筆筒不敢回來了吧！”
“我，我可能要離開了。”大林莫言突然說道。
小林莫言一驚，良久才問道：“怎麼那麼著急？不是說等這一學期結束嗎？而且你也看到了，我的跳遠成績並不好哎！”
“很好了，我那個時候也是這樣的成績。”大林莫言也坐了過來，兩人的腳一大一小，在我面前搖晃著。
我記得，林莫言很小的時候，腿上撞了一下，左腿的膝蓋骨有點突出。我順著兩人的腿向上望去，一顆心再次怦怦跳了起來。
果然沒錯，兩個人的膝蓋都有點突出，而且突出的方向也一樣。
“唉，你真的相信奶奶說的話嗎？”
“你呢？你覺得該信嗎？”
“我不知道，TearsStars一直以來都是個傳說，它能帶著你穿越時空，可是奶奶說她自己從來沒有試過。”
“對啊，所以一直以來都認為它只是個傳說。可是，我也不能總這樣跟你生活在一起吧，如果媽媽回來了，看到我們該怎麼說？”
“哈哈，我覺得，媽媽會很開心！這等於她有兩個兒子了！”
“我那邊的事情也不能耽誤，不然你就沒有以後了！”
“哦，也是。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告訴小不點這個事實？你覺得她會信嗎？”
“她當然會信，因為她一直相信這個世界上有UFO，同樣她也相信這個世界上有神仙和妖怪。不然，她不會沒事的時候就喊‘上帝啊，佛主啊，觀音菩薩啊’之類……”
哇，好過分，這兩個人趁我不在的時候，就說我壞話！
“她很白癡！”
“對啊，白癡得可以哎！”
“史上最白癡的一個小白……”
啊，是可忍，孰不可忍！兩人竟然坐在我的面前，你一句我一句討論我白不白癡的問題，真是氣死我了！
“我不是白癡！你們才是白癡。”我忍無可忍地站了起來，“砰”的一聲巨響，我的整個腦袋開始嗡嗡直響，一股鉆心的痛從頭頂蔓延至全身！
嗚，痛死我了，痛死我了！
我坐在地上，摸著被撞出來一個大包的腦袋，惡狠狠地瞪著兩人。
再過分的事情也沒有這麼過分吧！在別人背後說壞話就算了，哪有像他們倆這樣的，竟然毫不顧忌地在當事人面前討論別人有多白癡。
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後，突然——
“小不點，你沒事吧！”去，有事也不用你們假惺惺。
“沒事才怪呢！”我推開兩人要來扶我的手，一屁股坐到沙發上。哎呀，痛死了，痛死了，真沒想到這平時不起眼的桌子居然這麼堅硬。
嗚嗚，好像真的長大包了，明天可怎麼去學校啊？真是的，不知道以後會不會永遠留個包。
3
咦？幹嗎都望著我，而且還是那樣一副很奇怪的表情？
氣氛有點奇怪，寂靜得連一根針掉下來都能聽得到。
我望著坐在我對面的大小林莫言，幾次張了張口，都沒能問出來。
“你都聽到了！”兩人異口同聲地問道。
我點了點頭！
“我一直在想，怎麼開口告訴你這件事情的始末，可是現在好像不需要了！”大林莫言擡頭望著我，輕輕揚了揚嘴角，這笑容讓我心裏有些難過。
“如果，如果……”我的一顆心沒來由地又跳了起來，奇怪，又不是我做錯事了，幹什麼要這麼緊張？
“童童……”大林莫言突然喚道，我擡頭，他有些懇求地望著我，說道，“那個，你的頭沒事吧！”
“還好啦！”怪怪的，真的怪怪的，就因為他一句“你的頭沒事吧”，結果我剛才平靜的心跳，此刻又起伏不定了。而且還有點從腳底直竄腦門的感覺，整個人熱血沸騰。
有點暈乎乎的，輕飄飄的，好像是缺氧！
“小不點，其實我們一直不想隱瞞你，只是我們怕你接受不了這個事實。”小林莫言依舊說得嬉皮笑臉，十分可愛地望著我。
“不就是個穿越嘛，誰接受不了啊！”我的話剛一說完，自己就怔住了。我打量著兩個林莫言，而後突然從沙發上跳了起來。
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跳了過去，湊在他們兩人的臉上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天哪，穿越，穿越，《尋秦記》、《神話》、《古今大戰秦俑情》……
電視劇裏面的老套橋段，穿越？
穿越？
“神啊，你是穿越時空了啊！”我捏著大林莫言的臉，然後左扯右扯，是真的，真皮的，而且還是上好的人皮，皮膚很光滑，除了有點黑以外，絕對是上好的人皮。
“你是怎麼穿越的啊？哦，對了，你們剛才說的那個TearsStars是什麼？為什麼是個傳說？難道TearsStars就是穿越的英文？不對啊，我怎麼想穿越的英文也不是TearsStars啊！林莫言，你快點說話啊……”我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答案，可是為什麼他一句話也不說，只是很無奈地望著我？
“咳，咳！你摸夠了沒！”小林莫言突然出聲。
我手上的動作僵了僵，這才發現我的兩只手一直很過分地摸著大林莫言的臉。嗚，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研究一下，他是靈魂穿還是整個人都穿？
“唉，小不點，我的臉真有那麼好玩嗎？”大林莫言突然開口。
啊，我猛地向後一跳，腳下一絆，“砰”的一聲，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痛啊，痛啊，這個林莫言每次一說話，我準沒好事。
兩人互看一眼，同時無奈地聳聳肩，然後用同樣“你就這德性”的表情望著我。
什麼意思嘛，害我摔倒了，還不過來拉我起來，居然還用這種幸災樂禍的表情看著我！
等等，不能就這麼被他們糊弄過去，我的問題還沒回答我呢。
“餵，探戈，哦，不，應該是林莫言，你該回答我的問題了，你真的是林莫言嗎？5年後的林莫言，穿越時空來到了這裏，那麼你是怎麼穿越過來的？5年後就有時空穿梭機了嗎？還是因為你不小心掉進下水道了，或者被車撞了？還是你被人追殺，或者你有什麼法寶……”
“打住。”兩人同時伸出手，做了一個“停住”的手勢，異口同聲地說道，再一起搖頭，“你可以回去了。”
“哦！”
我從地上爬起來，坐回自己的位子，像小學生一樣認真地聽講。
“首先，我的確是5年後的林莫言，你看我的長相就知道了。”大林莫言得意地一甩額前的劉海，朝我拋了一個媚眼。
不是吧！這麼自戀，而且那個媚眼拋得我一顆心又沒來由地沸騰起來，我的臉還有一點點紅——
“哈哈，你看她又臉紅了，紅得像蘋果。”
“蘋果可沒熟得這麼快的，哈哈，不就是個媚眼嗎，至於這麼神魂顛倒的嗎？”
“那說明咱有魅力！”
兩人一唱一和，十分自戀地說著。啊，氣死我了，氣死我了，居然又被他們給耍了，耍我有這麼好玩嗎？
我將自己的臉鼓得像個氣球，然後起身，雙手叉腰，沖著兩人大聲吼道：“不許開小差，認真回答我的問題！”
兩人立刻住了口，然後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眨不眨地望著我。
“說，你是怎麼穿越過來的？”好奇心殺死貓，一點兒也沒錯，我竟然也想要穿越時空了。對，等我把他穿越的方法搞到手後，就自己來試試看。
“咳，咳！”大林莫言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地說道：“其實，沒你說的那麼嚴重。第一，我沒有掉進下水道；第二，我沒有被車撞；第三，我沒有被人追殺；第四，我更沒有什麼法寶。至於那個時空穿梭機嘛，5年後人類也還沒能研究出來！”
我的瞳孔越睜越大，這些都不可能，那麼他是怎麼穿過來的？
真是好奇妙啊！
“其實，我就是，在5年後的一場比賽中，一次跳遠沒跳好，摔到了地上，然後就莫名其妙地穿越了。就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
跳遠摔到地上，然後就穿越了？那個跳遠不是每次都要摔到地上的嗎？
又不能跳到太空上去！
我一點兒也不信他的鬼話，跳一下就穿越了，可能嗎？
“那個，小不點，我的回答完畢了。所以，還請你不要隨便嚐試這個方法，因為不是任何人都有這種機緣巧合的。咳，咳！”大林莫言像演講一樣，最後還作了一個總結。
一大滴汗自我的額前滑過，我的確是想要試一下的，可是好像我從小到大跳了這麼多次，也沒能穿越到哪裏去！
於是，這個想法就此打住，我還是現在的童以若！
“餵，小不點，我的這個秘密，麻煩你不要到處去說知道嗎？”大林莫言打斷我的思緒，這什麼意思嗎？好像我這人特八婆似的！
“對啊，這是個不能說的秘密！”小林莫言在一旁附和著，兩人眼巴巴地望著我。
我立刻點頭如搗蒜，我倒是想說呢，可是我說了，有人信嗎？說不定警察大叔直接把我送進瘋人院了！
我拍了拍扁扁的肚子，準備去覓食，可是突然又想到了一件事情。
“那個，林莫言！”唉，這叫我怎麼開口嘛？真是的！
“怎麼啦？還有什麼問題嗎？”兩人同時望著我，一起問道。
“我是想說，唉，你剛才不是說要回去嗎？你什麼時候走啊？”真是的，幹嗎這麼緊張啊？童以若，他走不走都不關你的事啊，而且他經常欺負你。
可是，我有點不想讓他走啊！
唉，兩個小人在我的腦袋裏開始吵架，吵架的內容是林莫言的去留問題。最後吵出來的結果是，我坐在大林莫言的旁邊，扯著他的衣袖，可憐巴巴地望著他，心情十分緊張，生怕他說他馬上就要走了。
我想聽的是“我不走了，我決定留下來了”！
“TearsStars的花已經開了！”大林莫言突然冒出一句沒來由的話，可這沒來由的一句話卻讓我整個神經都緊繃起來，他的意思是不是TearsStars開花，跟他的離開有關系？
“傳說中TearsStars有一種很神奇的力量，只要你虔誠地將它種下，然後時時刻刻細心地照顧它，直到後來它開花，等你摘下那一朵花的時候，就有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大林莫言的目光一直望著窗邊的那一盆花。
“奶奶說這只是個傳說，是我們家族不外傳的秘密，可是卻沒有人試驗過。”我有點聽懂了，這是個很可愛、很可愛的傳說，那麼林莫言一直在種這盆花的目的就是那個意想不到的事情，意想不到的事情便是穿回到未來，過自己本來的生活？
“那你的意思是不是你現在就可以離開了？”我緊緊地抓著他的衣袖，我真的好緊張，不知道為什麼，我有點舍不得他離開。
不是有點，是十分舍不得，嗚嗚……
大林莫言扭頭，拍了拍我的臉頰，扯出一抹溫柔的笑，淡淡說道：“不會啦，我想過完聖誕節再走。”
聖誕節，聖誕節？
我以風卷殘雲般的速度沖到了樓上，翻開日歷，聖誕節還有3天。
3天？
我聽到自己的心狠狠地漏跳了一拍，某個聲音很是失落地叫了起來。
3天，3天的時間，我能做些什麼？
我需要做些什麼？
我在房間裏踱來踱去，我在想，我是不是可以，可以——
4
啊呀——
悲慘啊，我又一次拿針紮到手了。
我望著手上那青紫色的小斑點，心情便有些煩躁。
安安給我出的什麼破主意啊！送手套，神啊，我不要手套沒織好，自己的兩只手先成馬蜂窩了。
“小不點，時間到了！”大林莫言突然推門而入，我忙將手裏的東西往身後藏，傻笑道：“好的，我，我馬上就到！”
大林莫言奇怪地打量了我兩眼，然後沖我燦爛一笑。
唉！郁悶，那笑容，真有點讓人受不了。
“餵，我們今天要去哪裏玩啊？”我縮著脖子，站在大林莫言的身後，不得不承認，現在的天氣不適合出門。
“去拍照！”小林莫言扭頭拍了拍我的頭，笑道，“餵，你的腦袋越來越不好使了，改天重新裝一下！”
“去，要裝先裝你的！”我沒好氣地拍開他的手，我還是站在大林莫言這邊比較安全。
有點奇怪，照相館裏的攝像師看到我們的時候，很是奇怪地打量了一圈。
真郁悶，小林莫言似乎又長高了，而我依舊保持不變，我站在兩人的中間，扯出一個大大的可愛笑容。
一張、二張、三張……
我拿著一疊厚厚的相片，認真地翻看著。
唉！這張我笑得可真傻，不過大林莫言也沒好到哪裏去。郁悶，小林莫言怎麼看都像個秀氣的女孩子，真不知道後來是怎麼長成美少年大林莫言的。
“哇，小不點，這一張，你的鼻子都成豬鼻子了，真醜啊！哈哈……”小林莫言很囂張地一把扯過我手裏的照片，開始品頭論足。
“拿過來，拿過來……”
郁悶，長得矮就要被人欺負，真是太沒天理了。
“林莫言，我警告你，把照片還給我，要不然……”
“要不然怎麼樣啊？你是不是又想砸壞什麼東西啊，嘿嘿……”
怎麼這麼欠扁？
“餵，這一張，你看起來還挺漂亮的哦，有點像海綿寶寶。”小林莫言依然不知死活地挖苦著我。
真是的，我說不過你，我走還不行嗎？
我十分糾結、十分郁悶地向樓上走去。
“砰！”我的額頭毫不客氣地撞到了下樓的大林莫言身上，“餵，你沒事吧！”
“還好啦！”
“哦！”
唉，幹嗎現在說話這麼簡單？
我與大林莫言擦肩而過，突然——
“童童，我們出去走走吧！”大林莫言突然說道，我想也不想便扭頭朝樓下跑去。
咦？人呢？為什麼只有我一個人的腳步聲？
“等一下，我去幫你拿外套。”大林莫言溫柔地一笑，轉身朝樓上走去。
不是吧，他真的是林莫言？我扭頭望著那個坐在沙發上笑得前俯後仰的小林莫言，同樣一個人，為什麼5年後就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就在我發怔的時候，突然一件軟綿綿的外套披在了我的肩上，大林莫言雲淡風輕地說道：“最近天氣太冷了，你應該多穿件衣服，免得感冒。”
我怔怔地望著他，那淡淡的、如沐春風的笑容，讓人覺得有點溫暖，有點心動，還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冷冷的風不停地吹著，吹起我額前的劉海，吹得我整張臉都開始麻木，嘴裏呼出淡淡的白色氣體。
道路兩邊的樹葉已經完全枯黃，風一吹，嘩啦啦地往下落。
這條路，前段時間晨跑的時候，我們總是有說有笑的，可是今天，走在上面，我沒有說一句話，大林莫言也沒有說一句話。
突然——
“童童，其實，我覺得，你該學會長大，自己處理自己的事情。”大林莫言突然說道，我緩緩扭頭，不解地望著他。
他的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眼睛直視著前面，長長的睫毛輕輕地眨動著。
“我說的是真的，你一直像個長不大的孩子，喜歡任性，喜歡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可是你知道嗎？人生並不像你所想象的那樣簡單。”林莫言現在好像一個老爺爺，一個經歷了世事滄桑的老爺爺。
我望著他的側面，認真地點了點頭，我發誓，我以後一定不再任性。
“其實，你有很多事情都能做得很好，就像上次的長跑比賽，你就取得了很好的成績。”大林莫言扭頭伸手將我臉上的發絲撫到耳後。
為什麼此刻的我感覺自己就像一個小孩子，而他更像一個大人？
可是事實上，我該是姐姐才對，而他是我鄰居家的那個小男孩。盡管時空錯位了，可是我依舊是姐姐才對。
我眨著眼睛，心裏有種異樣的感覺，好像鼻子酸酸的，眼睛也有點澀澀的。
而後，我伸手，緊緊地抱住大林莫言，很沒出息地哭了起來。
“童童，其實，我本來就不屬於這裏，總有一天會離開的。”大林莫言輕輕拍著我的後背，聲音軟軟的。
這些我都知道，但是，我卻很自私，不想讓他離開。
我真希望那天的話不是真的，他永遠都是林莫言的哥哥林莫語。
“等我走了以後，你要好好吃飯，還要好好休息，不要總是沒事的時候就坐在電腦前打游戲，這樣對眼睛很不好，我可不希望將來的童以若戴著像瓶底一樣厚的眼鏡。”林莫言伸手刮著我的鼻子，優雅地笑道。
我吸了吸鼻子，重重地點了點頭。
如果平時我聽到這句話，一定二話不說，反唇相譏，可是今天，我卻出奇地安靜，我很想很想聽他說話，很想很想……
“還有，冬天的時候記得戴手套和圍巾，還有在手上擦護手霜……”
我擡頭望著林莫言，他的那張嘴不停地說著，說的全是我經常忘記的事情。他每多說一句，我的心便慢慢地向下沈去一分。
他不是林莫言的堂哥，因為林莫言的堂哥不會知道我那麼多不好的習慣。他就是林莫言沒錯，只有從小就認識我、經常和我一起生活的林莫言才會知道我諸多壞毛病。
這到底是上天跟我開的一個玩笑，還是上天送給我的一份奇異的禮物？
5
暖暖的陽光灑在門前那條青石板的路上。
我背著沈重的書包，坐在大林莫言的腳踏車上。
蝴蝶在四周飛舞，花香被風一吹，香氣在空氣中四處散去。
我瞇著眼睛，仰望著天空上一朵朵像棉花糖一樣的白雲。我拿著一塊彩色的水晶，擋在眼前，邊哼著歌，邊望著那五彩斑瀾的光芒。
“童童，到了！”腳踏車突然停了下來，大林莫言溫柔的笑容與陽光融為一體。
我輕輕地跳了下來，站在地上，望著大林莫言的背影，忍不住笑了起來。
可是，突然間——
一聲霹靂，緊接著四周暗了下來，一股龍卷風從天而降，卷起飛沙走石，一陣劈裏啪啦的聲音響個不停。
我被風吹得睜不開眼睛。
“童童，童童……”耳畔不停地傳來大林莫言的聲音。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小，最後，再也聽不到。
四周的風聲漸漸小了，陽光再次從雲層中射了出來。
“林莫言呢？林莫言，你在哪裏？”我快速望向四周，可是，再也找不到大林莫言的身影。
“林莫言，林莫言，你在哪裏，你在哪裏——”
“不要走，不要走……”
四周一片漆黑，桌上的鬧仲傳來滴答滴答的聲響。
我快速跳下床，朝大林莫言的房間跑去，然後用力敲門，一遍又一遍。
“怎麼啦？”他揉著眼睛，一臉茫然地打開門。
我望著站在門口的林莫言，搖了搖頭，那顆七上八下的心也緩緩歸到了原位。原來這只是一場夢，一場噩夢，林莫言還沒有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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